是七七呀

格局很小，很自私。错都是我的，楼诚还是楼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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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上了年纪，越发喜欢坐在木雕花窗后面的摇椅上打盹儿。那扇窗户朝着东，猛然惊醒间仿佛能隔着层层海浪看见挂念在心里的那片土地。
明诚走过来，蹲下身温和地拍他手臂：“先生，该吃药了。”
明楼答应一声，低下头看他的脸。他亲手抱回来的孩子早已不年轻了，只那双眼睛仍是圆而明亮的，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。
“哥哥。”明诚见他不说话，索性在他脚边坐下来，脸颊埋在宽厚的掌心里轻轻蹭动：“你后悔了？”
明楼轻微挣动一下。
后悔么？
或许吧。如果留下来，或多或少是能做一些事情的。哪怕跟老友一样被打成汉奸走狗牛鬼蛇神，也还能在牛棚里喝喝茶聊聊天。
那...明诚呢？
明楼一颗心突然紧缩起来。他的弟弟，他的恋人，他骄傲的白杨与枪炮——他不能想象。
痛苦是能够忍受的，除非加之于心爱之人。
指尖触及温热的颈部皮肤，底下的血脉勃勃跃发。明诚抬起头来，几十年如一日地冲他笑。
“不，不后悔。”明楼俯身，在那泛白的鬓角印下一个吻：“阿诚，该做的我都做了，就是为了后半辈子安安稳稳地同你在一起。你也不许后悔，听见没有？”
明诚仍是笑，回抱住哥哥的肩膀亲吻他的嘴唇：“听见了。我们先去吃药，好不好？”
儿女情长是你，家国天下也是你。都是你。
全都是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