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

【蔺靖】许是君

被 @一罐可乐酱 姑娘的答卷打了鸡血,索性连她的点梗一起写了出来

仰天长笑(×


1.

大梁天子望着故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,一时间神情恍惚。

“小…小殊?真的是你!”萧景琰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的肩膀,意外地发现挚友竟比之前康健了不少:“太好了,太好了!蔺少阁主说他会完完整整地把你带回来,他果然没骗朕!”

“蔺晨当然不敢欺瞒陛下。”梅长苏含笑应道,眼角眉梢却全是忧虑:“只不过他自己,已是命不久矣了。”

“你胡说什么呢,他医术这样高明——”萧景琰觑着他的神色,发觉他果真不是在玩笑,一下子慌了手脚:“到底发生什么了?快说!”

“当日在北境,我寒毒发作不久于人世,大渝却还有百万兵马压境。蔺晨情急之下以自身精血为我续命,不料被剧毒反噬。他每过一天就相当于平常人的一年,我们赶路月余回到金陵,他现在已与六十岁的白头翁无异。”

萧景琰只觉手脚冰凉,声音飘忽:“可有破解之法?”

“有,只是蔺晨不愿配合。”

2.

“蔺少阁主。”萧景琰推开门进入内室,榻上之人忙不迭翻个身朝里卧下:“草民蔺晨身患顽疾不便迎驾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
萧景琰望着榻上散乱的斑驳白发,又听得这声音呕哑灰败,不由得心下一片酸楚:“小殊都告诉我了,你这病算不了什么,只要取心上人的血分入药便可康复,你为何不愿?”

那边沉默一阵,竟是轻轻地笑了:“陛下既然知道我不愿,又何必白费力气来做说客?”许是说得急了,蔺晨抓着床铺咳嗽出来,粗粝的嗓音像砂纸般打磨在天子心上。

萧景琰本想上去帮他,堪堪伸出双手却还是作罢,只得握紧成拳缩回衣袖里:“朕是皇上,朕说要治便是要治。你只管安心待在苏宅养病,自会有人日日前来给你送汤药。”

“草民谢过陛下。不送。”

银龙金丝纹饰的天子常服的衣摆一下下擦过明亮的青石板砖,萧景琰驻足回望良久,终是落下泪来。

3.

“禀陛下,今日蔺公子所服汤药中共含十八人血分,病情并无起色。”

萧景琰侧身坐在宽大的龙椅上,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示意内监退下。

“小殊,我明明就是按照他自己排的美人榜去找的,怎么会找不到他的心上人?”一双鹿眼水雾迷蒙地望过来,梅长苏暗自咬牙——自己怎就夹在了这一对儿冤家中间!

“陛下是否想过,宫中之人是不得入琅琊阁榜单的?”

萧景琰一愣,继而面色青白不定:“他这是…这是…罢了罢了!”梅长苏正在诧异水牛这次开窍开得这样快,便又听得他吩咐下去:“传朕的旨意,后宫自皇后起至所有容貌清秀的宫女,亦要按次序以血入药。快去快去!”

高湛领命去了,留下梅长苏站在原地呆若木鸡。这两个痴子,他想,少不得再受些苦了。

4.

萧景琰脚下生风穿过苏宅堂屋,来来往往的侍女躲闪不及,纷纷跪到在地口呼万岁。他甚至无心屏退旁人,一把揪住蔺晨的衣襟,红了眼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昔日风华绝代的琅琊阁少阁主已是苍老得很了,睁眼看他却还能微微一笑:“陛下。”

“住嘴!陛什么下!”萧景琰又想起御医的急报,说他病情恶化得厉害,怕是熬不过今夜。他一时间想哭又想笑,堂堂大梁皇帝却保不住一介布衣,他要这皇位有何用?

“景琰,别哭。”

“好,不哭。”萧景琰拭干眼泪,笑得像个绝望无助的孩子:“既然我成全不了你,那就成全成全我自己吧。”

蔺晨蓦地睁大眼睛,干燥起皮的嘴唇上传来肖想已久的温度。萧景琰素来不近女色,接吻的技巧更是一窍不通,牙齿磕碰间咬破舌尖,丝丝缕缕的鲜血被身下人吞咽入腹。

萧景琰气喘吁吁地趴在人胸前,意外地听到这人的心跳似乎比刚刚有力许多。电光火石间他猛地直起身来,用力咬破自己的唇瓣,就着淋漓的鲜血再度哺入蔺晨口中。

一只手臂轻轻抬起落在天子的劲腰上,揽住人又往怀里带了几寸。

5.

萧景琰身着中衣盘腿坐在床沿,衣衫不知被谁解了一半,露出大片蜜色紧致的肌肤。他努力压抑着体内翻腾的情欲,恶狠狠地望向跪坐在地上低眉顺眼的蔺少阁主:“你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,这辈子都别想上我的床!”

青年倒是完全看不出大病初愈的样子,一头乌发在红烛下闪着柔和的光,更衬得他五官精致眉眼如画:“景琰想听什么解释?”

“你为何…为何不肯承认心上人就是我,还要我巴巴儿地寻了天下美人来,挨个给你入药?”

“景琰,你是皇上。”蔺晨叹口气,只柔柔地望着上座之人:“你心中有我也好没我也罢,若是同一个男人搅在一起,要天下人怎样想?”

“是么。”萧景琰并不打算轻轻放过,赤着脚下得床来,如玉的脚趾踩上蔺晨的肩膀:“那你现在就不怕这天下人了?”

蔺晨眸色渐深,一把扯住那人的脚踝细细密密地亲吻:“早知道景琰对我情深至此,便是身败名裂也要把你攥在手里的。”

月亮升了又落,龙凤红烛已燃得干干净净,天子寝宫总算安静下来,只听得到情人间喁喁私语声。

萧景琰困极倦极,还是迷迷糊糊抱着人的腰不撒手:“以后…别再离开我。要是没了你,这天下我也不想要了。”

“好,知道了。”蔺晨附身亲亲他汗湿的额头,把人牢牢扣在怀里,心满意足地一同睡去。

6.

“预谋,绝对是预谋!”梅长苏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章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:“阁主夫人有没有说,这次出宫何时才回?”

小宫女被这阴测测的语调吓得一个激灵,又实在不敢顺着他的话头称呼皇上为阁主夫人:“蔺…蔺公子说,少则三两月,多,多…”

梅长苏不忍再为难她,认命地叹口气坐下来拾起朱笔:“别哆嗦了,去苏宅把霓凰郡主接来,就说她夫君又被救命恩人卖了,请她过来数钱。”

“回禀将军,郡主与您前后脚出门,这会儿应该快到了。”

看来看去还是我的霓凰好。梅长苏委委屈屈地想,又伸手打开一份奏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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