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

【蔺靖】繁华之城(2)、(3)

沉迷祸害蔺靖不能自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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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里洋街华灯初上,繁城彻彻底底成了座名副其实的繁华之城。市中心的商业街上新开了家叫做妙音坊的bar,老板娘名唤宫羽,是个实打实的冷美人。

还不到十点,正是清闲时候。宫羽一边涂指甲一边瞄着对面的红袖招,还分出一只耳朵来有一搭无一搭地听自己老板与萧家七少谈话。

七少今天颓得很,Whisky里混着冰块,不要钱似的一杯接一杯往下灌。梅长苏不知道该心疼他还是心疼酒,索性把人和酒杯一起摁住,示意飞流给他喂点醒酒汤。

“景琰,事到如今伤心也没有用,人都回来了,想想办法才是正道。”

“想什么办法,我他妈能想什么办法?!”萧景琰被呛得一个劲儿咳,索性自己抢过来咕咚咕咚喝个精光:“美国医生都治不好,你还指望我?”

梅长苏回国才一天,已经沉默好几回了。他张张嘴,试图安慰他几句,突然看见蔺晨从外面走进来,搂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有说有笑地进了隔壁包厢。

坏了坏了坏了。梅长苏只来得及闪过这一个念头,就见对面那人头也不晕眼也不花地一跃而起,发了疯地去踹那包厢门。这门质量可不比萧梁集团会客室,没两下便轰然倒塌,萧景琰像只红了眼的狮子,冲进去拎着姑娘的领子就往外扔:“我不管你谁,我也不管你干嘛,马上从我眼前消失——现在立刻!”

梅长苏哎呦哎呦地从后面跑过来,顺道给宫羽递个眼神,示意她把人接过去。蔺晨举着个话筒唱也不是不唱也不是,愤愤地关了音响,白眼要翻到天上去。

“萧景琰,我不过看着长苏的面子叫你一声哥,你跑这儿来发什么疯?!”

“我发疯?你也不看看你,一天到晚认识的不认识的揽着肩膀就出来喝酒唱歌鬼混,嗨得像嗑.药你觉得自己很光荣?!”

蔺晨瞪着眼睛,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只见了一面的人为何如此一针见血,只能恨恨地朝梅长苏投去个卖友求荣不得好死的眼神。梅长苏默默接了这个锅,只盼着赶紧把他领回家,两边都能消消火气。

蔺晨偏不如他愿。他转身翘个二郎腿倚在沙发上,慢悠悠给自己点了支烟:“既然七少看不惯我这作风,我改就是了。长苏那房子大得很,办个party也够用。”

萧景琰不接话,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,直弄得蔺晨心里发毛。他垂眼掏出手机,按下个快捷通话键:“喂,战英,你还记不记得苏先生在市里的房子?对,就是那套。你找几个人给我24小时盯着,一旦有陌生人出入马上向我汇报。”

萧七少挂了电话转身就走,把傻了眼的蔺公子留在原地思考人生。

他为什么管我?

他为什么管我管的心安理得?

长苏为什么看他管我看得心安理得?

蔺晨想不出,只能欺负飞流发泄愤怒。


梅长苏的计划进展顺利。萧家老五原本就是个贼心不死的,想把他三哥踩在脚下取而代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现在梅长苏把自己送上门去给他出谋划策,万万没有不从之理。两个人一拍即合,趁着天干物燥月黑风高把萧景宣在城外的黑火药厂一锅炸了,社会版记者大大小小惊动了几十个,影响要多坏有多坏。

偏偏穆霓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,把自己扯得衣衫不整跑去萧家哭诉,只说三哥不知怎的突然发了兽性,要不是她跑得快只怕老爷子还能再多一房儿媳妇。

梅长苏在旁边看得脸都绿了。萧选比他更绿。

于是风驰电掣般将这宝贝儿子臭骂一顿,也不听他解释就锁到家里闭门思过去,谁求情都不管用。又实在不放心把偌大家业都交给老五打点,左思右想突然记起自己还有个许久没见的小儿子。

萧景琰正忙着救治伤员安慰家属,一口一个我们萧梁集团,可算把他爹的面子挽回来几分。民心所向情势所迫,不得已给他连跳两级,成了仅次于老五的集团副总。梅长苏松一口气,安抚好萧景桓之后偷摸溜到发小这边来,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。

“景琰,咱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,要不要出去旅个游庆祝一下?”

“不去。”

“蔺晨也去哦。”

“...那我去。你记住我要跟他一个房间,最好是浅蓝色调,吧台上要备一些度数低的清酒——算了,我还是住隔壁吧。”

萧景琰送走梅长苏,把办公桌上朝下扣着的相框拿起来。木制的边框磨损得有些厉害,里面装着的,是个在他心尖上住了十年却连萧景琰是谁都不知道的王八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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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目的地是蔺晨名下一座亚热带小岛。当年林家出事,亲朋好友离的离散的散,还是多亏蔺老爷子仗义出手,海外财产才得以保全。后来他拼尽一身医术救下挚友之子,本想把这些再还给他,不料梅长苏却是无论如何不肯收。

他说,这些都是我爹的东西,就当做礼物送给蔺叔叔您了。该是我的,我自会去老萧家拿回来。

一个坚持要给一个坚决不收,一来二去不知怎的就塞给了蔺晨。蔺大公子郁闷,准备等梅长苏结婚的时候作为陪嫁送到穆家。

咳,扯远了。眼下蔺晨正歪在太阳椅上,义愤填膺地看着不远处一对儿眉来眼去勾肩搭背的狗男女。梅长苏还非要把飞流也带过去,美其名曰练习中文。

可拉倒吧,苏哥哥仨字还是我教的呢。蔺晨愤愤地想,不意胳膊突然被人轻轻一碰,萧景琰抱着只椰子凑过来,递给他一只吸管。

“很甜的,尝尝么?”

“好,好啊。”蔺晨对于妙音坊的经历心有余悸,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一挪,咬着吸管呲溜呲溜地泄愤。

“蔺晨。”颀长的手指擦过额发,萧景琰含着笑意看他:“你长这么大,交过女朋友么?”

“...没有。”蔺晨老老实实的,看不出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。

“那男朋友呢?”

蔺晨也不咬吸管了,抽出张纸巾擦擦手,团成团儿扔到萧景琰怀里去。

“七少,冒昧问一句,您是不是对我有那方面的想法?”

萧景琰接住纸团儿,笑得有些僵。或许应该听梅长苏的,一开始就跟他说明白才对。

“蔺晨,其实…”

“你不用说了。”蔺晨摆摆手,白皙的指尖轻挑,从他衬衫的左侧口袋里掏出一张一寸证件照。他沉默地盯着十年前的自己,暗暗回想自己是怎样拒绝一群又一群莺莺燕燕的。

萧景琰局促起来,却还是执拗地开口:“这张照片已经很多年了,还是你自己非要塞给我的。”

“这不重要。”蔺晨看着他,站起身来慢慢向后退:“重要的是,我是个直的。所以,就不劳七少费心了吧。”

萧景琰只是沉默。照片被海风吹起来,埋在沙滩里。


浅蓝色调的大床房里,一进门的吧台上摆了一溜儿上好的清酒,蔺晨舒舒服服地把双腿交叠踩在脚踏上,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。

梅长苏的耐心在他第三次抬腕看表时宣布告罄。

“蔺晨,你把我叫过来,有什么事赶紧说行不行?我还得陪霓凰看夜景呢。”

“有异性没人性。”蔺晨鄙夷地看他一眼,仰头把杯里的酒液饮尽:“我就想问问你,你跟老头儿一直说的那个在我心里很重要的人,该不会就是你发小吧?”

梅长苏心里一惊,细细打量蔺晨的神色,却发现他还是一脸好奇无知,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叹息:“不是一直不肯听我们讲么,怎么,现在有兴趣了?”

“还是没有。”蔺晨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,贴着吧台踱到梅长苏身边去,左肘撑在台上俯下身来:“如果他真的很重要的话,就让他重新变得重要吧——但愿他的重要性不只体现在床.上。”

梅长苏猛地抬头,一下子撞上蔺晨的下巴,痛得两个人齐齐闷哼出声。

“蔺晨,景琰跟你说了什么?还是你自己想起来什么?快说啊!”

“你大爷的,想起来也能给你折腾忘了!”蔺晨捂着下巴,很嫌弃地远远躲开他:“我看他好像是要追我,被我斩钉截铁给拦住了。”

“...蛤?你怎么跟他说的?”

“我就说我是个直的呗,不是长苏你那一脸什么表情啊?”

梅长苏微笑着看他,手上的力道差点捏碎矿泉水瓶。

“你肯定忘了,十三年前,景琰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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